11月18日，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CAFF50）第6期养老金融会客厅节目顺利播出。本期节目围绕《美世CFA协会全球养老金指数——2021年中国报告》开展，邀请CAFF50秘书长、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教授董克用，美世中国副总裁、财富和投资业务总经理温易明，CFA Institute中国区总经理张一，CAFF50青年研究员、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施文凯，共同探讨全球养老金指数与中国养老金体系的得分情况和发展建议。
美世中国副总裁、财富和投资业务总经理温易明
美世中国副总裁、财富和投资业务总经理温易明以“东西交融下的美世全球养老金指数”为题进行主题发言。美世咨询在全球已有150年的历史，深耕养老金领域84年，并连续13年发布《美世CFA协会全球养老金指数》，致力于为各养老金体系提供改进建议，推动全球养老金体系的进步，提高各个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福利待遇。经过13年的完善和优化，全球养老金指数使用充足性、可持续性和完整性分类指数的加权平均值来就每个退休体系与50多个指标进行对比。此外，他详细介绍了养老金指数的计算方法，2021年各国养老金指数的排行情况，以及中国养老金体系的优势和未来发展。
以下为发言实录：
谢谢主持人。谢谢董教授刚才很全面的介绍。
在过去的半年多中，从四月份以来，我们确实是经常进行一些思想的碰撞。我觉得今年的《美世CFA全球养老金指数》，尤其是今年中国版的发布，显得尤其重要。在整个分享的过程中，我会给各位汇报一下我们美世全球养老金指数的编制情况、框架体系，以及在今年整个工作中我们与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以董教授为首的整个团队做的一些磨合、沟通。我现在就简单给各位汇报一下。从美世的角度来看，美世是全球最大的人力资源咨询、最大的养老金咨询和最大的投资咨询公司。目前，我们公司在全球是150年的历史，在养老金咨询和投资领域有84年的历史。84年以来，我们覆盖的范围主要从养老金制度和体系的设计到养老金精算的一些相关工作，到养老金的资产配置，以及到养老金投资实施落地实操的全链条工作，所以全球养老金指数对我们尤为重要。在全球，目前有5000多名投资和养老金咨询相关的顾问，服务的养老金客户超过1万多家，整个资产咨询规模达到了16万亿美元左右，资产管理规模也达到了4000亿美元。我们在养老金领域里面深耕了84年，我们觉得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把全球的养老金故事讲好，也希望全球的养老金可以逐步进步，因为这个事情不只关乎养老金本身，还关系到我们全社会各个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以及退休后的福利待遇，所以我们很荣幸能够把这项工作坚持13年。从美世CFA协会全球养老金指数情况来看，这个指数在2009年的时候第一次发布，到现在2021年连续13年发布，从无中断，是全世界最全面、最完整的养老金指数比较体系。刚才董老师也有提到过，没有任何一个养老金指数的体系是完美的，我们可能也不例外。各个国家本身的历史沿革、经济、社会状况、人口等这些情况都非常不一样，导致在养老金体系制度的搭建过程中都有很强的路径依赖问题，这个很明显，我们在比较的时候，不仅是东西方的差距很明显，在西方国家中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有些国家在政府支持下的公共养老金占主导地位，但也有很多国家的二、三支柱反而占了更大的比例，这块在我们的报告中也有所体现。虽然养老金体系的排名或者说是分析对比研究的工作很难，但是我觉得从整体来说，尤其是从致力于养老金体系完善和未来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我们必须得迎难而上，至少要从研究的角度提出一些研究性的框架，再找到一些相关的定性或者定量的数据来支持我们的判断。所以我们也就迎难而上，连续13年不断地磨合我们养老金指数的框架和体系。刚才主持人和董老师都有介绍过，美世的整个养老金体系指数实际上是分成三大块：第一是各国养老金体系充足性的问题；第二是可持续性的问题；第三个是完整性的问题。从这三个角度，我们觉得至少各个国家能够从量化的角度横向比较，能相对比较好地分析出各个国家养老金体系在哪些地方可能做的比较出彩，在哪些地方可能还有提升的空间，然后我们可以针对性地去做一些政策性的指引。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搭建一个共同的平台，与各国的政策制定者，一些行业参与者或是从业人员、机构等，达成一个沟通机制，从而实现整个养老体系长期、稳健和持续的发展。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目标。我们养老金评级体系其实也在不断演进。到目前为止，这三个分类指数下面我们覆盖了50多个指标，43个国家地区的养老体系，覆盖约2/3（65%）的全球人口。未来我们也希望不断地充实和完善我们的工作，比如今年有一些新的国别被纳入到整个评级体系内，也有一些新的工作。从美世全球养老金指数计算方法的角度来看，主要分成三大块。第一是充足性（40%）。充足性其实我们也有提到过，包括养老金的福利、给付水平、支付水平；养老金体系设计的特点；政府对于养老金的支持程度，这里既有对公共养老金的支持，也有对税收等方向的支持。我们在研究过程中发现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也对整个养老金的充足性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比如储蓄率，各个国家的储蓄率本身不一样，到我们退休的时候，储蓄的金额也是可以充作养老金的职能。再比如住房自有率，在西方社会住房自有率可能会低一点，但在中国市场住房自有率可能会高很多。相对来说，这对于退休后的生活来说，养老金体系的充足性要求就会有所反映。这是充足性，它主要要解决的问题是退休之后能够拿到的养老金跟退休前相比的替代比率有多高，有多大程度上能够支持持续的工作和生活。第二个因素是可持续性（35%）。现在不仅中国在讲可持续性的问题，海外各个国家也在讲这个问题，如果养老金未来这样走，比如未来50年或100年以后，究竟是否能够覆盖当时人群的养老支付水平和能力。这里面考虑以下几个因素。第一个是养老金覆盖率，是已经被纳入养老保险体系的人群占比。第二个是总资产，理论上总资产规模越大，未来支取能持续的时间就越长。刚才董老师也有提到过，在国内不光有政府的财政支持，也有全国社保基金作为储备基金来支持未来养老金的支付水平，所以这方面也有所反映。第三个方面是人口结构，中青老年人口的占比以及未来的走势，也会对养老金构成非常长期和深远的影响。第四部分是公共开支，政府公共开支的压力和负担越大，在养老金上的投入可能就会低一些，所以希望公共开支的占比对政府来说不至于是太大的负担。还有政府债务，这个相对比较简单，政府债务越高，对政府的财政压力就越大。最后一个是经济增长，经济增长这个因素也非常明确，过去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的经济经历了飞速增长，不光人民、政府、企业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养老金体系也是突飞猛进积累了很多财富；而这个对西方国家或者一些不发达的国家来说，进程会相对慢一点。第三个维度是完整性（25%），主要是从法律法规、监管、治理等角度去确保整个养老金体系与市场有充分地沟通，同时确保这个体系有一天不会突然出现比较大的内部问题。完整性里还有一个因素是运营成本。因为西方国家的二、三支柱很大一部分是由保险公司或者企业的超级年金提供的，它本身的运营成本对养老金的收益影响比较大，比如有些时候养老金本身的投资收益率长期来看大概7-8%或7-10%，如果运营本身就有1-2%的成本，对养老金的负担也是相对比较大的。看完了美世全球养老金指数的框架之后，我们来看一下全球养老金指数的排名情况。刚才董老师也有深入的介绍，其实中国今年情况大好。从全球的排名情况来看，现在有43个国别和地区的经济体的养老金体系被纳入进来。排名情况从最低档的E档到最高档的A档共七档，其中B档分成了B+和B，C档分成了C+和C。去年中国在D档，和日本、韩国、墨西哥、土耳其、印度等国家在同一档位。但在去年一系列的努力和工作之后，今年中国养老金体系的排名有非常明显的提升，已经到了C档，和一些发展速度比我们更快、养老金起步比我们早的一些国家到了一个档位，与像美国和法国等发达国家相比只有半步之遥，只是C和C+的区别，未来我觉得也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进一步来看一下中国养老金体系的得分。2019年指数总分是48.7，2020年也差不多（47.3），2021年到了55.1分，档位从D档跃升到了C档，充足性、可持续性和完整性三个维度都有很明显的提升。归根结底，这里面的原因可以简单总结一下。首先，一方面是本身中国的经济在飞速发展，各个经济的参与主体都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和资产，这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们的顶层设计也在不断完善，我们有低保、社会保障，还有第一支柱，第二、三支柱也是不断在着力往前推进，体系本身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我觉得这个体现得非常清楚。第二，我觉得东西方养老金体系的差距本身就非常大，比如在中国公共养老金占比相对非常大，而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职业年金，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融的一些产品都还在初期阶段，需要积极地和海外的从业人员、政策制定者和智库等做更多的沟通工作。所以在今年的工作中，结合美世中国的一些相关研究，以及董老师带领下的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的相关研究数据和一些定性的分析等各方面的资料，我们跟全球的专家做了深入的沟通，包括怎么体现中国养老金第一支柱占比非常大，以及第二、三支柱蓬勃发展，整个社保储备基金规模越来越大的情况。我们觉得这些工作还是非常有成效的，未来我们可能在这方面还需要做更多的沟通和交流工作。整体来看，我觉得我们能够有较大进步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经过不断地研究和讨论，在过去几年政府的政策推动下，一是替代率有大幅的上升，二是家庭储蓄率远高于国际和亚太区的其他国家的平均水平，三是住房自有率也高于全球。这对全球养老金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以及可提供的退休后充足收入水平是非常重要的。最后，我简单讲一下未来。董老师刚才也提出了几点希望，一方面从排名研究分析的角度，我们也真诚地希望未来可以将双方合作推向深入，另一方面希望随着政策顶层设计的不断落地和推进，越做越强。我觉得有些领域还是可以做些提升，我简单说一下，比如第二支柱做强，第三支柱覆盖面扩大。再比如从投资层面上来看，在全球大家都觉得养老金是一个可以做长期投资，可以大力配置权益资产，但在中国来说权益资产的比例、成长型的资产比例配置要稍微少一点。还有政府政策的层面，包括税收的优惠政策，退休相关的年龄弹性，以及拉长积累期，延迟养老金的支取期等工作，都可以进一步推进。向未来展望，我相信在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美世及CFA协会三方的共同努力下，中国养老金指数的排名会越来越往前走。一方面我们有制度自信，我们的制度优势还是非常明显的，另一方面，我们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我们要把中国的故事讲好，讲给全世界人听。谢谢。
